“不错,”她带着威吓的意味说,“我要你好奇,要你把所能打听到的关于我的事统统告诉我,可是……”说到这里,她举起手指,“你也得告诉我,你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我在这里享的一点儿清福能不能维持下去,就靠你打听的结果决定。”
“就是说你预备溜走吗?”
“高飞远走!”她嚷道。“飞到新大陆去……”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不管上哪儿,你反正得引起人家的热情,逃不出热情的魔掌。天才与美女,都注定要放出灿烂的光芒,引人注目,惹人妒羡,招人毁谤的。巴黎是没有阿拉伯强盗的一片沙漠,世界上只有在巴黎,一个人才能隐姓埋名,靠自己的工作糊口。你抱怨什么?我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仆人而已,不是高朋太太而是高朋先生。万一你要和人决斗,也该要一个证人罢。”
“不管这些,我要你去打听我的底细。我已经说过:我要你这么办!现在咱们别提了,”她这么说着又拿出妩媚动人的风度,那是你们(领事望着在座的妇女)都能随心所欲的支配的。
我回答说:“那末好吧,明天这时候,我来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你。可是你不能恨我!你会不会拿出一般女人的手段来对付我呢?”
“一般女人是怎么的?”
“她们教我们作了极大的牺牲,然后过些时候又埋怨我们的牺牲,仿佛把她们侮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