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就这么胡乱地审讯起来。于是,仙吉也自以为是地胡乱招认:在白木屋商场偷了五匹绸缎,在人偏店[4]偷了干制鲣鱼,又在日本银行骗了现钞……
“哼,是嘛,真是胆大包天!还干过什么坏事?杀过人吗?”
“有过,我在熊谷河堤上杀了个瞎子按摩师,抢了他五十两,然后用这钱去了吉原妓馆玩乐。”
他的回答全部来自低级小戏剧和西洋镜中的故事,应对得机敏巧妙。
“另外还杀过什么人啊?好哇,好哇。你不招供,我就只好严刑拷打了。”
“就是这些,全都招了,大人就饶了我吧!”
仙吉双手合十地恳求信一,信一不予理睬,动作敏捷地解下仙吉身上脏兮兮的浅黄色棉制的兵儿腰带,将他反手绑上,多余的腰带顺带连脚踝也一起巧妙地捆上。然后扯住仙吉的头发,捏拽他的脸颊,让他翻眼皮,露白眼,揪耳朵,扯嘴唇,信一以戏剧里的少年演员或雏妓般纤细柔嫩的手指狡猾地摆弄着仙吉,而长得又黑又丑、肥壮粗糙的仙吉脸上的肌肉,活像橡皮泥那样被信一有趣地捏来扯去,这还不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