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好急。上一秒才被麻美父亲反对,这下事情要是变得更麻烦了怎么办。
国政大吃一惊,催促着问道:“然后呢?”
“我爸在ICHIBUJYOUJYOU企业做事……”
听上去就像是哪里在漏水的企业的名字。过了2秒左右,国政才意识到企业名对应的汉字应该是“一部上场”。【10】
“麻美比我年纪大,发色又是茶色,我觉得我爸应该不会喜欢她,所以我先一个人去了……”
对彻平而言,算是明智的判断。不过,连麻美那种栗色头发都接受不了,她爸也不是一般的老顽固。要是看到留着稀稀拉拉的粉色头发的源二郎,还不定怎样。
“你父亲生气了是吧。”
“嗯,要只是生气也没什么,结果他又骂到师父和簪子上了……”
“怎么骂的?”
“他说做这种像是生了霉的东西屁用都没。这年头谁都不兴戴簪子。挣不到大钱不说,这一行未来也看不到光明。”彻平咬紧双唇,像是压抑着快喷涌而出的愤怒,“有这样的父亲,绝对不能跟师父说。”
国政非常理解彻平的心情。匠人不会把自己的工作和“行当”这种单词画上等号。源二郎也好,就连还是学徒的彻平,都没有把做簪子当成是单纯的工作。对于他们来说,挣多少不是问题,追究起来,还是因为快乐。因为做簪子这件事的学问大到再怎么做都看不见底,所以他们才每天坚持用镊子来夹布,看着精巧而华丽的花、鹤和鲷鱼从指间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