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父子显然心思不在吃喝上,接过杯子潦草沾了一口,姚燕戊便开口道:“侄女呀,我们俩这次从宁波赶过来,是担心你爹去世以后,你一个在室的大姑娘被人欺负。上海这地方,可不比宁波,人心太险恶,还得自家人帮着自家人。”
“哦,伯父打算怎么帮我?”姚英子语带讥讽。
姚燕戊把儿子往前一拽:“你堂哥姚鼎文是个精明人,在宁波管着好几间生药铺子,搞得有声有色。他说堂妹是他从小看大的,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触心触肺,拼了自己店铺不理,也要先照顾好你的事。”
姚英子故作惊讶:“那几间生药铺子,不是早被堂哥抵债给别人了吗?”
“喀,喀,我说的是管过,管过。”姚燕戊赶紧找补了一句,冲儿子使了个眼色。姚鼎文连忙上前赔笑脸:“我知道叔父的事业跟洋人打交道多,路上还特意学了几句洋文呢,打理起来绝没问题。”
说完他磕磕巴巴讲了几句,姚英子见他拙劣到可笑,赶紧拦下道:“大伯和堂哥能来探望,我是很高兴的。最近上海正是好时节,我让翠香出一个辔头,陪你们去各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