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那个半大小子并没有走路。
他跑到黑暗里就蹲下了,偷偷观察着我。
这个安六叔的胆子比我想像的可要大得多了。
不过,不要紧。
他要是胆子不够大的话,我反倒麻烦。
如今嘛,鱼已经咬饵,可以起竿了。
我回到小院,先给诊定和卧房换香,然后开始做晚课。
大字写完,没去院里打拳,而是转回卧室站桩。
一个功站下来,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带着浓烈的酒臭味。
酒气全都借此排了出去。
我既不开窗通风换气,也不脱衣服,直接倒在床上就睡。
过了没多大会儿,就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在窗外停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离开。
等到半夜的时候,脚步声再起。
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人。
有人停在窗外,有人停在门口。
跟着是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
这是在用手势交流,晃动手臂时摩擦衣服发出的声响。
下一刻,从里面挂着的房门被挑开。
门外人的屏着呼吸摸进来。
窗外的人则依旧在那里没动。
老荣的职业习惯,砸窖查户口必然要留把户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