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充是最后离开班县令屋里的,那时候已经是子夜了,回到房间时舍安已经呼呼睡下了,看来梦境已然很深,王充看着他熟睡的憨态摇头微笑,然后吹油灯歇下了,这一躺下他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有道是春困秋乏,王充虽然年轻但也无法超脱季节变化带来的不适,虽然睡醒了可还是觉得困倦,本能地伸懒腰打哈欠,动作还没伤得舒展,舍安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说:“公子——!大事不好啦——”打抖着系腰带。
看出他是刚刚起身上了一趟茅房,王充被他惊吓到了,腾地下床来问:“舍安怎么啦?魂不守舍的,到底发生什么大事啦?”
这时候外面也有人闹腾开了,呼喊声,惊叫声不绝于耳,舍安一手抚摸着胸脯喘着粗气说:“公子……死了,全都死啦……”
王充停留也不是,冲出去也不是,焦急地问:“舍安,你倒是说清楚啊?谁死啦?”不等他回答就推门往外跑。
舍安跟在身后说:“哎,等着我啊……我们押来的四个犯人死啦……狱房内到处都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