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拿起背包,走出别墅。
三
之后老卢一直没提数据的事情,我猜他也不见得多在乎,反正只要他不提,我也乐得清闲。时间越来越久,而我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掉。我开始学会胡言乱语,或者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大家对我的态度也逐渐转变,那群疯子大概把我看成从神坛坠落的天才。唯有许冶钢会用儒道释三家的思想宽慰我,他说我需要先静心。
就在一次组会后,老卢突然找我说去喝酒。他第一次和我喝酒,而且还是我们俩单独去。
我们就着火锅喝白酒,三杯酒下肚,话就说开了。
他眯着眼看着我:“整个实验室只有你最老实。”
我很不理解,因为一直觉得只有我和实验室格格不入,也因为一直对研究的东西非常不屑。我一开始只以为他酒后胡言。
他的眼睛闪着光,仿佛要把我看个通透。那一瞬间我分明觉得,他没醉。他说:“只有你不信我那一套,你觉得我不晓得哇?这些人都在搞啥子?全是马屁虫。”
“那你为啥还要养着实验室。”
“人总要有点梦想嘛,老子又不是莫得钱!养好驽马,才好养千里马!”他又给自己倒上半杯,一饮而尽,“你说我这人生还能追求点儿啥?你说你想搞科学,我就给你弄条件。咱们慢慢弄,早晚能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