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信则似乎是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唉,娘娘,奉香自从设立,就注定会撤掉,而您……”他的口气中也透出了同情,“从废后第一次召您走入丹茜宫的那天起,就有很多人观察您的性格。您和荣安公主刚好相反,对于难以得到的东西,您害怕‘争取’,害怕付出心血之后‘得不到’,让‘失去’变得加倍痛苦。只有主动靠近您的,才能打动您。对宫廷、对东宫是如此,对信默也是。您一定会返家,一定会接受他,最终也一定会退婚的。”
素盈惊呆了,低头紧盯着那块石头,失神低喃:“公主毕竟是公主,值得煞费苦心,算计到这地步。而我这样的人,至多值一块石头。幻想自己抹掉了‘公主’二字的分量,根本是不自量力啊!”
白信则微微眯起眼睛,轻声说:“娘娘怎么会是一块石头呢?信默的眼光,也许是太好了。”
素盈猝然转身,寒意早在眼中凝聚:“好,真好,堪称料事如神。他是否料到,会有今天的真相大白?我这种早就被看透的人,倒要请教——我在你们眼里,会如何一雪前耻?”
白信则仍然没有露出丝毫恐惧,安然地说:“宫里有很多人喜欢报复。偶尔也有像浣衣坊那人,不惜同归于尽,证明自己不容小觑。但娘娘不是追求短暂痛快的人。”